梅花时节
2019-05-02 19:58:5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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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 深夜听到梅花老师走了的消息,不能平复心情。便打开了笔记本。

    我是前天刚刚和刘主席一起去看望过她的。说是看望,其实就是和她的女儿在医院大厅里说了一些安慰的话,礼节性的送一点慰问金。梅花老师全然不知道。她在重症监护室。

    我想象着能有一面玻璃墙,站在外面可以看到病房内的梅花老师。她的女儿说,那是电视上演的,没有玻璃墙,什么也看不到。我说,那梅花老师岂不是很孤单很孤独,身边连个亲人都没有。她女儿说,每天到了探视时间,一个小时,只能进去一个人,全身消毒。下午三点半。

    我想我是不能等到下午三点半的,同行的几个人都不可能等到这个时间点。即便是现在为探视时间,这个节骨眼儿上,病人的生命健康至关紧要,除了自己家人,谁也不会去开这个口。只能默默祝愿梅花老师早日康复,早早出院。

    我是真心想见见梅花老师的。在她离开舞钢去漯河的这几年里,也曾问过几次德平老师,梅花老师的身体状况,读书写作情况。德平老师说,她身体状况不怎么好,总是生病,没怎么写作。

       是真的,写作其实是个脑力活也是体力活。需要有充沛的精力,鲜活的心态(或喜悦或悲伤),才会有灵感降临,才能一字一字地写出来。

     就在前不久,我曾拨过梅花老师的电话,但一直未通。好像QQ上还留过言。但如今看这情形,梅花老师是没有精力去顾及了。我们一直没有成为微信好友,是一种遗憾。梅花老师在舞钢正常参加活动期间,微信还没有诞生。她离开舞钢后,才有了微信,但却联系不上她,每每听到消息,便是生病。我还以为她是去一个新的地方,不大习惯,水土不服,完全没往严重里想。

    自从有了手机微信以后,天南地北,凡是能够联系到的文学老作者,我都督促他们换了智能机,学会了使用微信,把他们拉到作协书斋群,再督促他们使用电脑写稿发稿。我觉得,人总要跟上时代,与年轻人的距离小一些,才会老得慢一些。

    打开QQ,找到梅花老师的账号,“无垠的田野”。就像几年前,梅花老师给我发文章一样。此刻,多想回到几年前。我们都年轻几岁,梅花老师也健康如常。

       梅花老师的离去,我倍感意外。总觉得她那么年轻,写作的路才刚刚开始,总寄希望于将来有更好的作品出现。不曾想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。

我是从描写灯台架的一篇文章中认识梅花老师才华的。当时颇有些惊喜。虽然文章我做了几处修改,但语句中透出的古典功底还是略见一斑的。这么多年,梅花老师不曾跳入我的视野,没想到退休后拿起了笔开始写散文。当然,这里面有农夫和德平两位前辈老师的功劳。是他们两个把梅花老师带进来的。

    梅花老师出了一本书。不怎么成熟,还不算是纯文学专著。里面有她作为高级工程师对林业上的记录性文章,有一些律诗。我总寄希望于她有一天能够出一本真正的文学书籍来。

    那天在医院,我不无希望地给梅花老师写了一张字条,希望在她苏醒的时候,能够看到,知道文友们都在等她归队,知道我在牵挂她,一直对她寄予厚望。我真是愧疚,这么几年当中,没有去漯河专门看看她,给她以鼓励。几年当中,电话仅仅接通过一次。事后她欣喜地告诉德平老师:“作协主席给我来电话了……”高兴得像个孩子。天晓得,梅花老师身体的根底这么弱呢!

    总有一种隐隐的感觉,人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,那里的一草一木,一山一水,都融入了自己的血液。就像一棵树,拔出来移栽另一个地方,总要有一段的泛苗期,然后才能慢慢恢复成长。树越大,泛苗期越长。在这段时间里,若遇意外病灾,很可能就有变故。因此,我理解许多老年人不愿舍弃自己的草屋,不去城市居住的心境,也理解移民们背井离乡时连最微小的家什都要带上,甚至一只鸡也要抱走。那是他们的根系,是自保的一种体现。因此,人到晚年,最好不要离开故土。梅花老师若是一直在舞钢,应该不会走的这么块吧。尽管,她还不曾到达晚年。今生今世的梅花老师,不会再与晚年的列车有相遇的机会,她永远停留在了六十二岁的华年。

    听人讲过梅花老师的身世经历,一辈子坎坎坷坷。也许是她太累了,看到冬雪里的梅花蓓蕾,想到在无垠的田野上,暗香浮动的梅影婆娑,便一不小心迷了路,没有及时找到归途,和赏花的小仙女一起去了一个更加美丽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梁俪千   2019-1-10(周四 农历腊月初五)雪转云
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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